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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宸來到監察司,直接來到耿京的房間。

“聽說抓了個藥商?”

耿京也沒廢話,站起身道:“走,我先帶你去見見他。”

路上,寧宸好奇地問道:“審問出什么了嗎?”

耿京搖頭。

“嘴這么硬?”

“見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
在一間牢房內,寧宸進到了抓回來的藥商。

寧宸隔著牢門,審視著對方。

這人體型微胖,三十來歲的樣子,皮膚白凈,看上去人畜無害。

寧宸敲了敲牢門,聲音凌厲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藥商一臉畏懼地看著寧宸,張嘴發出‘啊啊啊’的聲音。

寧宸臉色微變,看向耿京,“啞巴?”

耿京嘆口氣:“他的舌頭被人割了!”

寧宸眼角一抽。

“那他總會寫字吧?”

耿京搖頭,“貌似不識字。”

寧宸:“???”

“開什么玩笑?一個藥商不識字?”

耿京苦笑:“他不是藥商,頂多算是個送藥的。”

“我審問過那些引誘官員吸食神仙粉的人了,這個人不是他們見到的那個藥商。”

“我估計,那個藥商只會在開始露面,重金引誘那些管家,一旦官員神仙粉上癮,后面就不再出現了...派出這些身體殘缺的人來送藥。”

“這些人既不能說話,又不識字...就算被抓也沒事。”

寧宸皺眉,“那你找我來做什么?”

耿京兩手一攤,“我是實在沒辦法了,你腦瓜子靈活,想看看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?”

寧宸一臉無語,這個人既不會說話,又不識字,他能有什么辦法?

寧宸敲了敲牢門,“喂,看著我。”

話落,寧宸雙手開始比劃。

耿京好奇地問道:“你這是干什么呢?”

“手語,聾啞人的交流方式。”

“你還懂這個?”

寧宸點頭,“懂一點點。”

可寧宸比劃了半天,牢房里的人一臉茫然,眼神畏懼且愚蠢,一看就是沒看懂。

寧宸冷笑道:“你別給我裝沒看懂?”

牢房里的人還是一臉呆滯。

寧宸無奈了,估計現代手語不適合這個世界。

別說世界不同,就是同一個世界,手語的差異也很大,官方手語和某些地方的手語都有很大的不同。

寧宸皺眉,“耿大人,你說他們平時怎么交流呢?”

耿京道:“他們不與人交流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他說的。”

寧宸一腦門問號,“他不是不會說話嗎?”

耿京道:“但他會搖頭點頭啊。”

寧宸人麻了。

耿京道:“我查過這個人的身份,查無此人。”

“我猜測,他也是個孤兒,或許來自保育堂...那些孩子,有人被訓練成了死士,有人被割掉舌頭,訓練成送藥人。”

寧宸臉色冰冷,“真是活畜生...這些人的命已經夠苦了,還要被采生折割,弄成殘廢,訓練成死士。”

耿京嘆口氣,“所以,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,將此事查清楚,揪出幕后真兇。”

寧宸思索了一下,問道:“這個人在哪兒抓到的?”

“刑部侍郎府附近,這個人鬼鬼祟祟地,被我們的人抓了...我讓刑部侍郎府的管家辨認過,后面給他送神仙粉的就是這個人。”

寧宸皺眉,“刑部侍郎府在哪條街上?”

“長玄街,跟你的寧府在一條街上...不過他的府邸在街尾。”

寧宸低頭沉思了一會兒...他心里突然間生出一個念頭。

“耿大人,我暫時也沒什么好辦法...先出去再說吧。”

兩人走出大牢,寧宸道:“能不能把這個人放了,讓我們的人暗中跟蹤,順藤摸瓜?”

耿京點頭,“我也這樣想過...本來想著你有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?現在看來,只能用這個辦法了。”

寧宸猶豫了半天。

最終還是猶豫了半天,道:“耿大人,派幾個盯梢的好手,暗中盯著王府。”

耿京陡然一驚,“盯著王府?你什么意思?”

“你該不會懷疑幕后主使是福王吧?”

寧宸聳聳肩,“我可沒這么說...總之,派人盯著也不影響什么?”

耿京盯著寧宸,“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?”

寧宸搖頭。

福王絕對有問題。

但具體跟神仙粉的案子有沒有關聯?他現在也沒證據,只是懷疑。

換位思考,如果他是福王,包藏禍心,想要謀權篡位,首先得得到朝臣支持...以神仙粉控制朝臣,這是條捷徑。

跟耿京聊了幾句,寧宸離開了監察司,回家睡覺的時候都后半夜了。

翌日,寧宸來到監察司。

他并沒有去一處,而是抱著一壇子酒,去了六處。

六處金衣,叫孟堅白。

孟堅白身手一般,但精通藥理。

“見過孟金衣。”

寧宸抱拳施禮。

孟堅白四十來歲,身材有些瘦小,留著山羊須,看上去像個小老頭。

他笑呵呵的看著寧宸,“寧銀衣怎么有時間來我六處了?”

寧宸笑道:“有件事想請孟金衣幫忙?”

“寧銀衣別客氣,有事直說。”

寧宸將手里的酒遞過去,“孟金衣幫我看看,這壇酒有什么古怪?”

孟堅白接過酒壇子,打開泥封。

一股濃烈醇厚的酒香味飄了出來。

孟堅白吞了口水,“好酒!”

寧宸直翻白眼,一看就知道孟堅白是個好酒之人。

孟堅白倒出來一碗,先是聞了聞,然后又端到門口,借著陽光觀察了半天。

“孟金衣,這酒有什么古怪嗎?”

孟堅白點頭,“有古怪,這應該是一壇三十年的西域春,竟然能保存的這么好,了不起!”

寧宸眼角一抽。

“孟金衣,我懷疑這酒里有毒。”

孟堅白怒道:“有毒?這可是三十年的西域春...這不是糟踐東西嗎?”

寧宸一整個大無語。

孟堅白取來一根銀針試了試,毫無反應。

“看來用尋常的法子是測不出來的...寧銀衣要是不著急的話,給我點時間,回頭給你見話。”

寧宸點頭,“那就有勞孟金衣了。”

“這酒里面真可能有毒...你可千萬別偷喝。”

孟堅白失笑,“我就算再好酒,也不能喝毒酒啊?”

看你這饞樣,我真怕你忍不住喝一口...寧宸心里吐槽。

“那我就不打擾孟金衣了,先告辭了!”

孟堅白點頭。

寧宸走到門口,又突然間停了下來,回頭說道:“孟金衣,送我酒的人說過,這酒要溫著喝才有滋味...孟金衣不妨加熱看看?”

孟堅白怔了怔,旋即笑著點點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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