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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男人走后,折月便代替守著她,“太太您醒了?”

  程罪醒來很久了,卻遲遲沒起來。

  她是在回憶那個夢,以及聽到的周匪那樣溫柔的聲音。

  多年過去,年少時那個信任她,說要保護她的周匪早就找不到了。

  而善良溫柔,全心全意待他的程罪,也丟了。

  他們都有錯,誰也不清白。

  可縱然迷了路,他們也不回頭的往前走,哪怕雙手雙腳已被這人間地面磨得破碎。

  其實程罪不是沒想過,或許在她命懸一線打電話給周匪的時候,他真的只是單純的沒接到呢?

  也或許,當年把自己送去當物品交易的事兒,不是他做的呢?

  又或許他也有難言之隱呢?

  可在他們結婚當天周匪滿頭是血的時候,她問過他,周匪親口承認了是他做的,他承認了一切,承認了母親出國是他強行的,也承認了跟喬阿染訂婚是他自愿的。

  如果不是程罪把他大姨送進去作要挾,他似乎也不會娶她。

  那些恩恩怨怨,跟愛這個字一點都不沾邊。

  他早就不愛她了。

  他做的那一切,不過是為了幫他站穩在這個上流社會的腳跟,所以連她都可以被利用進去。

  所以一想到過去種種,程罪就恨不得殺了他。她也真的那么做了,不過他命大,沒死成。

  但這并不妨礙,她還是會讓周匪失去他珍愛的一切。

  “周匪剛剛是不是在?”程罪問。

  折月抿了抿唇沒說話。

  程罪忽略掉心底的晃動,坐了起來,低頭苦笑。

  看來他現在應該是在喬阿染那邊。

  “太太您為什么要把喬阿染弄進來啊?看著多礙眼。”

  “在我眼皮子底下待著不是更安心些?”程罪換了套衣服,整理下長發,于是走了出去。

  明天要參加宋家的宴會,她不想讓人看出來她狀態不好。

  老宋這時候抱來一本購買清單過來,放到了餐桌上。

  程罪安安靜靜地吃著飯,胃口不佳,沒幾口就放下了。

  拿起采買清單,她說:“是應該種植點別的,就在那個亭子旁邊挖個下陷的花壇吧。”

  “太太您需要什么花瓣呢?”周家的人都知道程罪喜歡擺弄花瓣。

  “都好。”

  什么花瓣在她手里都是寶物,可以讓女人散發出無盡的魅力。

  “誒你們看,好像那位制香國手年底會推出新的香料,我也好想買啊,可惜太貴了。”

  “你買你也用不上啊,你一邊洗碗一邊灑嗎?”

  “去去去!”

  女傭人們的談話落進了她的耳中。

  程罪對折月說:“到時候給她們留一點。”

  折月心中覺得太太依舊那么溫柔: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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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某間房里。

  “匪哥,那位af調香大師年底推出新品,你用你的名義也幫我預購一百克唄?”

  喬阿染平躺著不能動,看著剛進來的男人。

  “你臉皮是真厚。”周匪在這個房間里放肆地點了支煙。

  對于其他女人,他可沒那么細心。

  喬阿染嘟囔:“幫我預購一些唄?就一點點!不預購到時候買不到的啊!聽說有兩種,我要綠色的那種香料,而且你只能給我預購,不能給程罪啊。”

  周匪彈了彈煙灰,忽然踹著椅子對準了床。

  那一個不大不小的震動,卻讓喬阿染痛到臉色發白。

  她胸骨斷裂,扎到了很危險的部位,如今傷口還痛得要命,“匪哥……”

  “喬阿染,你是幫過我,可但凡你提出的那些條件我都答應了,我也翻倍還給了你。你不能拿那些事威脅我一輩子,你認識我也不是第一天,翻了臉你會什么都沒有。”

  “還有……”

  周匪把煙頭按在了綠蘿的花盆里,盯著面無表情的喬阿染:“我跟程罪之間怎么樣跟你無關,我跟她是吵是鬧都是我們的事,我的錢我的產業都有她的一半,你有什么資格跟她搶?”

  關門聲巨大。

  喬阿染看著窗前擺著的那盆綠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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