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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柳沉魚到現場,許多看熱鬧的人都漸漸離開了。

柳沉魚的笑話哪兒是這么好看的,秦團長不打女人,柳沉魚可是打的。

上次錢桂芬那個背摔讓她好些日子都下不來床。

誰家不是一家子老小啊,可禁不住柳沉魚那一下子。

柳沉魚他們掛了電話從警衛室出來,就看何萍萍還在原地看著賀白梅。

賀白梅這會兒怎么也想不通,她就是來道個歉,怎么就把事情弄到現在這個境地了。

見到賀廣陵出來,她蹭一下從地上竄起來,“大哥,大哥我錯了,我立馬就走還不行么,你不要讓爸爸媽媽離婚啊,他們這么多年的夫妻,你一定要拆散他們么。”

只要劉芳還在賀家,她就還有機會,一次低頭不算什么,先把人留在賀家才是重點。

“大哥,媽媽也是你的親生母親啊,你怎么忍心啊,她離開爸爸怎么活啊。”

秦淮瑾眼疾手快地拉著柳沉魚后退一步,留下賀廣陵一個人站在原地。

賀廣陵沒好氣地看了他們一眼。

“你是真的為我母親著想還是為自己著想都不重要了。”

賀白梅神色絕望,她指著柳沉魚對賀廣陵吼道:“我做錯了什么啊,就因為我不是賀家親生的,爸爸就要把我嫁給一個二婚帶孩子的男人!”

“我為自己爭取個好的婆家有錯嗎?”

“她一個文盲能找秦淮瑾這樣的男人不是燒了高香?要不然就一張臉她不定找個什么樣的廢物,她不應該謝謝我么。”

現在柳沉魚過得多好啊,她憑什么埋怨她。

被賀廣陵點破心思,賀白梅已經破罐子破摔了,憑什么她是親生女兒的時候要風的風要雨的雨,不是親生閨女了賀家隨便找個人就把她打發了。

她為了自己,她沒錯。

賀廣陵閉了閉眼,實在不明白母親一個高中老師是如何把孩子教得這么愚蠢的。

“你以為要不是母親哭求舍不得你,賀家會輕易放過柳家么,白梅,你好像不太清楚。”

賀廣陵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冰冷的話,“柳家人是小偷,你也好不到哪兒去,他們讓我妹妹受盡苦楚,十九年沒吃過一頓飽飯。”

他一想到那一張調查結果,就恨不得用刀活剮了柳家人,賀廣陵紅了眼眶,仰起頭,接著道:“你在賀家的吃穿用度在賀家幾房里都是拔尖的。”

因為她身體嬌弱,家里的哥哥姐姐都讓著她,可是這一切原本就是柳沉魚應該享受的。

“父母的愛,優渥的生活,光明燦爛的前程都應該是我妹妹的,是你的家人偷了按在你身上,你沒有歉意就算了,還用心險惡地坑害小魚兒。”

“因為柳家人,我的妹妹到現在沒有享受過一天母親的愛,你有什么立場指責。”

“要不是你在賀家生活了這么多年,你以為秦淮瑾這樣前途光明的軍官是你能嫁的?”

“不過也幸好你沒嫁過來,要不我們賀家可是做了件錯事。”

秦淮瑾是為國家立過功的,他們要是把這個事兒精嫁給他,這不是害人么。

但是嫁親妹,不說別人,就賀廣陵都覺得不甘心。

“要不是有母親護著你,你真以為你做的這種事能不受懲罰么。”

現在也好,母親這邊他安排好,白梅也應該去她該去的地方。

“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!柳家做的錯事為什么要按在我身上!”

賀白梅現在連柳家人也恨上了,恨他們為什么做事不能做干凈,怎么最開始沒把根源解決掉,還讓柳沉魚活著。

“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。”

如果老老實實聽賀世昌安排嫁人,她怎么會鬧到現在這種地步。

賀家對她已經仁至義盡。

賀廣陵閉上眼心痛難當,是啊仁至義盡,這樣的仁至義是在戳柳沉魚的傷口。

他后悔了,不應該這么簡單地處理這件事。

京城,賀世昌辦公室。

賀世昌掛了電話,無視下屬打趣的眼神,繼續開會。

開完會,師政委范明等人走完了,趴在賀世昌的辦公桌上,一臉的好奇。

“老賀,這是你們家哪個閨女,可真夠厲害的。”

他記得他們家雪庭還有白梅都不這樣啊。

賀世昌白了他一眼,“明知故問。”說完又想起兒子的話,補充道:“賀白梅不是我們家的孩子,我只有雪庭和沉魚兩個女兒。”

范政委笑了:“我記得誰當初說白梅和沉魚是雙胞胎來著?”

當初他媳婦兒還說劉芳把人當傻子糊弄,就柳沉魚那個跟賀家老太太如出一轍的模樣,還有賀白梅那寡淡的樣子,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南轅北轍的兩個人不可能是雙胞胎。

因為劉芳到哪兒都帶著賀白梅的模樣,他媳婦兒又有些動搖。

不是親生的怎么可能對她這么好。

最后只能歸咎于柳沉魚太會長了,而賀白梅就選了父母都不好的地方長了。

“劉芳捧在手里養了這么多年舍不得。”賀世昌嘆氣,他當初也是迷了心,怎么就同意把賀白梅留下了。

“那你們可真忍心親生的受委屈。”怪不得那丫頭現在也不改姓,還在電話里指著老賀的鼻子罵。

活該。

賀世昌:“……”

別以為他看不出這人在心里罵他。

罵就罵吧,他都想罵那個眼瞎心盲的自己。

“對了,你們家老爺子老太太知道這事兒了么?”范政委想到賀家那位強勢的老太太,忍不住給老搭檔拘了把同情淚。

賀世昌愣了下,把手里的鋼筆放下,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,也不知道廣陵那個臭小子有沒有聽他的話。

要是爹娘知道賀白梅又鬧到小魚兒面前去了,不光劉芳得離開賀家,就連他都得發配邊疆。

他咽了口唾沫,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兩個大哥,要讓他們知道自家事兒惹老娘動怒了,挨收拾就不止一兩次了。

就在他擔心的時候,警衛員小張回來了。

“人呢?”

賀世昌現在一肚子的火,沒見到人,忍著怒氣問。

小張一臉為難,“首長,劉同志沒在劉家,也沒去學校。”

“劉家說她兩天沒回去了。”

兩天?

賀世昌突然想到什么,眼前一黑,差點兒一腦袋扎桌子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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